如今,荷兰享有自行车运动天堂的美誉。荷兰人人均拥有的自行车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多。该国拥有超过 20,000 英里的专用自行车道。国际决策者纷纷前往荷兰学习如何建设良好的自行车基础设施。
但这都不是不可避免的。这不是从荷兰文化中神奇地出现的东西。
事实上,在 1960 年代和 70 年代,荷兰似乎会走上与美国相同的道路。荷兰人爱上了汽车,他们正在重建城市,为汽车腾出空间。只是因为长达数十年的自行车运动,汽车才没有完全占领这个国家。
第一个黄金时代
荷兰是骑自行车的好地方。这个国家像煎饼一样平坦,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气温都很温和。因此,当自行车在 20 年代首次在欧洲开始流行时,它们在荷兰真正起飞,开启了该国第一个自行车运动的黄金时代。
在 20 和 30 年代,自行车成为许多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一些城市甚至开始修建自行车道。由于在这几十年里街道相对安全,包括老人和孩子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骑自行车很舒服。
一种新型的计划者
但在 20 世纪 50 年代和 60 年代,情况开始发生变化。新一波城市规划者正在兴起,他们将自行车视为过去的遗物。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欧洲正在重建。人们购买了很多汽车。而拥有狭窄鹅卵石街道的荷兰城市需要完全重新设计,以便为未来的交通工具让路。
在 1950 年代和 60 年代提出了许多计划。在一个案例中,荷兰汽车游说团体聘请了一位名叫戴维·乔基宁 (David Jokinen) 的美国交通工程师。他应该彻底改变海牙和阿姆斯特丹。
在阿姆斯特丹,Jokinen 想要拆除该市的一些工人阶级社区。他还想用混凝土填充城市的标志性运河之一,以便建造一条通往市中心的六车道高速公路。但他的计划引起了很多反对,并帮助团结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团体联盟,这些团体联合起来反对他的现代主义愿景。
保护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
首先是在阿姆斯特丹根深蒂固的当地精英。就像今天的 NIMBY 保护主义者一样,这群有钱的阿姆斯特丹人热爱这座城市的历史特色。几十年来,自从国家开始工业化以来,他们一直在倡导保护历史街区和建筑。
除了保护主义者,一些更激进的运动开始形成,包括一群被称为“普罗沃”的无政府主义者。普罗沃家族不喜欢现代主义城市规划师的新浪潮。他们不希望他们的城市成为以汽车为中心的机器。
起初,普罗沃人主要是在街头抗议,但随着他们越来越受欢迎,他们开始涉足政界,甚至在阿姆斯特丹市议会中赢得了一些席位。在那里,他们提出了多项政策以消除市中心的汽车,包括世界上最早的自行车共享计划之一——白色自行车。
对于普罗沃人来说,自行车不仅成为一种实用的交通工具,而且成为一种重要的象征。如果汽车代表速度和资本主义,那么自行车则代表相反的东西:缓慢而谦逊的东西。
但是,尽管保护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在汽车战争中是一个强大的联盟,但从大局来看,汽车仍然是赢家。1960 年至 1970 年间,该国的汽车数量翻了两番,而骑自行车的比例直线下降。交通伤亡人数一路攀升。到 70 年代初,荷兰每年有超过 3,000 人死于交通事故,其中数百人是儿童。
随着汽车变得越来越流行,全世界都是如此。在许多地方,例如美国,人们学会了容忍与交通相关的伤亡的新基线。但这并没有发生在荷兰。荷兰人认为,让那么多孩子死于汽车是他们不愿付出的代价。
停止去幼儿园
催化事件发生在 1971 年 10 月,当时一位名叫 Simone Langenhoff 的 6 岁女孩骑自行车去埃因霍温市附近的学校。一名司机在路上的一个弯道上超速行驶,撞死了她。
她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记者,名叫 Vic Langenhoff,他最终写了一篇关于他的经历的文章,这篇文章登上了他工作的报纸的头版。他呼吁关心此事的父母组成一个团体,倡导儿童在社区中安全出行的权利。该组织早年由Maartje van Putten领导,后来被称为“ Stop the Kindermoord ”(制止儿童谋杀)。
Stop de Kindermoord 分会在全国各地开展直接行动抗议,封锁道路并要求更安全的街道。像所有好的抗议运动一样,他们擅长强调现状的疯狂。参与其中的父母会出现在抗议活动中,带着孩子手绘的图像,展示交通暴力的场景。
一个大转变
专家们也开始质疑将国家转变为更加以汽车为中心的经济效益。1972 年,一个荷兰研究小组发布了一项研究,预测建造汽车所需的基础设施将耗资数十亿美元。这项研究的政治影响是巨大的。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修建那么多道路是不可行的,他们需要寻找替代方案,例如自行车和公共交通。
99% 隐形
安全自行车
第513话
安全自行车
火上浇油:1973 年底,石油危机袭击了荷兰。荷兰政府希望人们使用更少的汽油,因此他们创建了一系列“无车星期天”,禁止使用私家车。孩子们骑着自行车沿着空荡荡的高速公路行驶,人们在宽阔无车的道路中间野餐。公共汽车和火车的使用率飙升。
无车星期天让每个人都有机会以新的方式体验街头生活。自行车商店的自行车卖光了,因为人们争先恐后地再次购买。所有这些势头都为荷兰自行车革命的下一阶段奠定了基础。
从行为到基础设施
长期以来,在荷兰,围绕行人和自行车安全的讨论一直集中在行人和骑自行车者的行为上。重点是确保您使用正确的手势并理解交通法规。但是行为方法有局限性。自行车活动家意识到他们需要建立一些不同的东西,而不是试图改变人们的行为方式。
到 20 世纪 70 年代中期,荷兰已采取措施使该国的道路对骑自行车的人更加友好。一些社区已经开始在他们的中心区收取高昂的停车费——或者他们干脆直接禁止这些地区的汽车。其他人已经开始建造名为“ Woonerfs ”的特殊住宅区,意思是“生活街道”。这些区域要求汽车以行人和骑自行车者的速度缓慢行驶。
在海牙、蒂尔堡和代尔夫特等地也进行了一些有趣的自行车道实验。但是,对于许多自行车活动家来说,仍然觉得这种变化太慢而且太零碎了。
荷兰自行车联盟
荷兰自行车联盟成立于 1975 年。如果说 Stop de Kindermoord 有助于将交通安全提上国家议程,那么真正推动建立更好的自行车基础设施的是自行车联盟,一个街道一个街道,一个城镇一个城镇。
在 80 年代,联盟开始对其成员进行细致的调查,以了解他们在骑自行车时遇到的问题。他们编制的详细数据显示,在许多地方,道路太窄,路灯没有根据骑车人的需要进行调整,过马路很危险,速度太快。
工会在自行车友好型道路设计方面积累了大量专业知识,他们最终汇编了一份带有指导方针的设计手册,其书写风格为交通工程师所熟悉。
联盟向交通运输部寻求进一步发展方面的贷款援助,1993 年,政府发布了自己的版本,其中编纂了各种自行车友好型道路设计。该手册至今仍在全国范围内使用。
完美风暴
由于历史因素的完美风暴,荷兰人从汽车转向骑自行车。你有历史保护主义者与旧城的破坏作斗争;然后是无政府主义者赋予自行车以象征意义和政治重要性;然后 Stop de Kindermoord 让交通安全成为整个国家的道德问题;然后骑自行车者联盟变成了工程书呆子,实际上改变了全国的基础设施。
但是需要权衡取舍。自行车运动是如此成功,以至于在许多方面它都消失在政府官僚机构中。骑自行车者联盟的积极分子进入了交通部的工作岗位。Stop de Kindermoord 最终与 Safe Traffic Netherlands 合并,Safe Traffic Netherlands 是一个主流交通安全组织,强调行为方法优于基础设施变革。今天,在荷兰很少有自行车运动,试图将事情推得更远。
当然,对于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们来说,荷兰仍然是进步的灯塔——与许多其他地方相比,荷兰是一个更适合使用公共交通、四处走走或骑自行车的地方。